恰如一梦

龙雀:

最近看儒道总觉得自己在玩galgame,大体就是方方的万界攻略史什么的233333,主受党表示一本满足并脑洞大开,于是就有了这篇两小时速肝但转化成电子稿用了两倍还多时间的文

预警!!!

ooc到火星!

bug众多!

莫名其妙的意识流!

无比狗血连我本人都想捂脸!

cp邪教!

清水全年龄

如果以上都能接受的话就下拉看文吧。



恰如一梦


 他每每看着那个少年,总觉得自己当是早就见过的,不然缘何对他那般了解,就连少年些微的小动作也是谙熟。仿佛自己注视着他一直经过漫长时光。

  大约是恍惚的错觉。

  他一路行来,一路尽是万人称颂众生敬仰,天下一等一的光芒万丈,可少年抬眼看他时,不卑不亢并无谄媚或惶恐。明明两人身份地位差距之悬殊连云泥之别都不足以形容,可那少年瘦小羸弱身量未足,一双眼睛端的是澄澈坦然。

  对圣人的敬仰有之,憧憬有之,羡慕亦有之。独独,没有恶意和杂念。

  对主修杂家,太了解也见过太多人性阴暗的他来说,这个少年简直鲜明如一片飘在死水中的花瓣,弥散着明亮纯净的生机。

  于是话语先于思绪脱口而出:“你可愿拜我为师?”

  这样一句话多少人千谋万算求之不得,可被问到的人看起来甚至没有多少狂喜的表情,歪歪头好像认真思考了一下,眨着眼问了一个十分脱线的问题:“管饭吗?”

  饶是他一个半圣都没有反应过来其中的因果关系,顿了一息才哭笑不得地一点头,一边心里暗暗黑线地想着:要是让其他半圣知道自己收弟子还需要用美食利诱,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也真就不必要了。

  少年这会儿倒是正经了神色,恭恭敬敬行下礼去:“弟子方运拜见恩师。”

  就这样,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少年被他收做亲传弟子,一跃成为宗家家主的同辈师弟,在别人眼里,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。

  其他人也还好,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的议论,至少从来不会让他知道。可偏偏他就撞见一次自家孙子对着方运发牢骚。

  方运实在是太小,像宗午源那一辈里年纪大的做他父辈也足够了,偏偏在方运面前成了子侄辈,一群中年人对着未满十八的方运一口一个“师叔”实在尴尬。

  别人觉得别扭一般都是想办法避开方运,最多眼不见为净,看不见方运时就当自己忘了,可宗家还真出了一个脑回路与众不同的人物,凭着坚强的毅力和堪比城墙的脸皮,用了三天就已经和方运打得火热,还成功的把方运拉进了各国天才的圈子。

  这个奇人就是宗午德。

  正式场合里该有的架子宗午德倒也没落下,私下里可就现了原形,在方运和几个密友面前可是没少抱怨,实在一副不着调的跳脱样子,让人实在也看不出比方运大的岁数到底长哪去了。

  都还是少年人,最爱玩笑的年纪,连带着素日沉着庄重的方运也露出一片孩子心性,调侃起哄,与他们笑作一团,一直到听见宗圣唤他才敛了几分笑意,规规矩矩请安问好。

  他看在眼里,心中总是莫名发闷。

  后来方运再向他请安时,他忍不住开口要他随意些,无需过于拘束。从此方运倒真去了那分隔阂,礼数依旧严守,却没了生疏之感。

  “恩师。”他每每听到这一声,从书页中抬起头来,看到的必是少年亮亮的眼睛,一点儿都不担心惊扰了自己思绪。解答完疑惑,方运连眉都是弯弯的,少年的清润声线含着笑音:“谢恩师。”

  方运极聪颖,又极刻苦,进步之快令人惊骇。做他弟子不出三月便成圣前童生,童生试双甲案首,秀才试前一夜成圣前秀才,后得三甲茂才,一上书山便抵达第五山,得上品文心奋笔疾书。

  一切他都看在眼中,自然是无比欣喜自豪。这孩子之才能恐怕还胜过当年的他自己,成长速度又无比惊人,不日必定会成为他一大助力。

  而且……他对方运无比看重,一开始便是亲自教导,爱才之心认真论起只占一小部分。里面的复杂心绪至今他也未想清楚,可是听他唤他恩师,清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亲近与仰慕,守望着他一天天长大,他又觉得那些事不明白也是无所谓的。

  只要,一直能如现在一般,有他在身边。

  某天方运被宗午德那群损友拉出去喝酒,被扶回来时迷迷糊糊的,连人都不大认得清。不用想就知道,以自家弟子那不服输又守诺的性子,肯定是被集火灌酒了。

  不过年轻人们闹归闹,分寸还是好好把握着的。知道这一点他并不担心,站在方运床前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,转身时方运却在背后唤了一声:“恩师。”

  回到床前,少年那一双眼睛雾蒙蒙的,看不出到底是认出了他还是单纯醉意里无意识的呼唤。

他坐在床头,猝不及防被方运突然扑上来一把抱住,整张脸埋进他胸口撒娇一样蹭来蹭去,说什么也不肯抬头,只间或一声又一声呢呢喃喃地唤他恩师,埋在他怀里的声音软软糯糯含糊不清。

那一刻他突然有所明悟,默然叹息里慢慢环住了酒醉的少年。轻轻来回抚摸少年单薄的背脊顺滑的长发,思绪纷纷。这是他的弟子,是他悉心教导极为疼爱的孩子,也是他一直守望的干净少年。

一直到半宿后方运靠在他胸前乖乖睡去,他才放开他,为他盖好被子,起身离开。

第二天还有之后的日子里,他们师徒二人仍是如常相处,或许只有他心底某个最深的角落才泛着细微涟漪。从此的每一天都很寻常,在平静中悄悄的一点一点漫出温暖安宁的味道。

要是忘记什么雄心壮志,不去思索什么天下家国、海晏河清,对那个名叫宗莫居的人来说,真真正正是一生里再难有的静好时光。

然而纵使半圣亦有勘不破的天机,比如方运与他的矛盾,比如两人根本理念的争执,又比如,突兀的分道扬镳。

方运跪在他身前,目有悲色,声音坚冷如铁:“连蛮之策万不可行,一步踏出便会动摇人族根基!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连蛮抗妖无异于与虎谋皮!”

他不说话,只是细细地端详着方运,目光一寸寸拂过他的面颊,扫过全身。比起初见时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已经长高许多,但还是稍嫌纤瘦,眼底铺开一层水光但清澄依旧。

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年,可方运那样坚决的神情他从未见过更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能从头至尾维持着面无表情,不发一语。

方运仰头看他,看了很久。最后慢慢地,仿佛一步千钧般地膝行至他身前两步,重重三个头虔诚叩下,咬着唇抬眼,面颊浅浅一道泪痕:“小子出身寒微,万幸蒙恩师厚爱,多年悉心教导,恩同再造。恩师教诲学生谨记于心从不敢忘,恩师待我之情,纵学生万死亦难报万一。”

说到这里方运声音哽咽,深吸一口气才得以继续说下去:“然学生决不能做人族罪人,如今只得一死以谢天下,恳请恩师,万万三思。”

他还是面无表情,看着方运眼角最后滑落的泪滴干透,看着他的身体在自己面前慢慢失却了最后一丝温度。

他一动不动,想了很多,也什么都没想。

垂下眼,杯中茶香四溢,对面人温和的笑容氤氲在升腾的茶雾里。

那只是一个叫宗莫居的人的荒唐梦境吧。

桌对面,方运坐在武侯车上拱手行礼:“景国学子方运,见过宗圣。”

是了,他是景国的方虚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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